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塵漾 發表於 2020-4-6 08:58 AM

短篇小說 真像

真像
今天跟往常一樣又是煩不勝煩的一天,下班回來已經快十點了,一回家看到老大拿著手電筒東跳西跳,還打破一個杯子,老婆已經歇斯底里邊追邊罵,胸口突然一把火燒起來,正好老大逃到腳邊,抓起來就是一頓痛扁。
老婆這時才知道我回來了,慢慢坐在地板上,看著我打小孩看到發呆,老大因為被扁痛得哇哇叫,老二因為沒人陪也在哭,現場又是破碎的瓷片,又是凌亂的玩具,簡直是一片混亂。
突然老婆開始啜泣,我一時慌了手腳,心想是不是加班加太晚,惹她不高興,趕快衝過去安慰她,她哭泣著說:「為什麼我不上班專心帶孩子,還把小孩帶成這樣,我是不是一個失敗的媽媽……」,我趕緊說:「當然不是,小孩子皮在所難免,你已經做的很好了……」。
我反覆地說了好幾遍,可是不管我我怎麼安慰,老婆依然自責不已,正當我束手無策時,無助地面對老婆的哭聲時,客廳的燈突然熄掉,老大突然跑到我們前面,兩隻手揮動亮著的手電筒,跳著不成規律的舞步,嘴巴一直叫:「媽媽你看,媽媽你看……」。
我氣得七竅生煙,整件事就因為老大玩手電筒才搞僵,現在老大還來,但考慮老婆現在的情形,只好奈著性子說:「乖!不要鬧,媽媽心情不好,你沒看到嗎?乖一點!……乖!」。
但老大好像沒聽到似的,繼續揮動手電筒,跳著奇怪的舞蹈,鬼叫個不停,我頓時感動太陽穴筋脈的跳動,頭皮發麻,胸口好像快被一大堆的蒸氣爆開,正要破口大罵時,突然聽到在懷裡老婆清脆的笑聲,「真像個傻瓜」,老婆說完越笑越大聲。
我迷惘地看著樂不可支的老婆,看看老大,看看漆黑的客廳,被兩道亂掃的手電筒燈光畫來畫去,搭配老大那奇怪的舞步,跟鬼叫聲,還真的蠻好笑的。
突然我驚覺到,這不是以前我會做的事嗎,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失去當傻瓜的能力,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失去逗老婆笑的能力,什麼時候開始小孩子胡鬧,我只想用打罵解決,是不是出社會後,我太注重工作而忽略了什麼,工作不只奪走我陪家人的時間,也奪走了我陪家人歡笑的能力。
我過去抱起哭泣中的老二,輕聲安慰他,回頭看看老婆、老大及他傻瓜般的把戲,我想明天該請個假了。
黃昏時分
一道斜陽
輕輕滑過眼前
無數的細塵
漾在黃色光廊理
心中某個感覺
也悄悄的蔓延
塵漾(blpjuang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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