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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長篇小說】【鴻山】【完】
本帖最後由 時心紫 於 2009-8-23 08:48 PM 編輯一日曦晨，蒼穹天陸之上，鴻山羽峰。
峰群一片蔚綠，些許山峰拔於雲霧之上，如果一時晴空萬里，則煦日映得鴻山星華萬點，不知是自然涵養之壯景，抑或是羽峰靈氣盈盈？說到鴻山在天陸之中為蒼穹五嶽之一，山脈連綿不絕，其中超於所有峰群之上的主峰便是羽峰，其名山之名，不僅因其高度，更因為峰上座落著「雲陽觀」所致。
「雲陽觀」便是雲陽劍派所在之地，近十年來為天下正道仙士之領袖。在十年前的「五嶽論劍」之中，雲陽劍派在比試之中遠超於其餘四嶽的修道者，便被天下道友奉為正道盟主。
自那日起，雲陽便是稱為天陸第一劍派，恐怕也無人能反駁。
然而時光渺渺，今日晨出，枝葉沾露，在羽峰上一處小竹林中，傳出一陣陣透人心神的琴聲，溫柔而悠揚，光聽其聲，似乎就會隨著撫琴者的樂指搖動，這份世外修為，也非一般修道者所能及。
當然，這份景象已在羽峰上出現過很多次了。如果是入觀一年的弟子，必定會知道撫琴之人便是琴姨，沒人知道琴姨在雲陽觀待了多久，只知道她在數十年前被破了內丹，自那時起修為盡失，頂多是個靈氣飽滿的普通人，只是數十年下來，琴姨依舊風韻動人，氣質溫柔慈祥，一些入觀不久的弟子很受琴姨的照顧，將她當作自己的母親來看待。
其中雪易便是其中一人，如今小易正伏在一旁的桌角，閉眼聆聽著琴姨的天籟琴聲，神情似乎極為舒適陶醉，彷彿又若有所悟，這老成的舉動，對於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，倒是有些滑稽。
音韻開始收勢，竹林微風似乎也隨之而停，琴姨凍止蔥蔥玉指，撫止琴聲。
「小易，此時是靜心養氣之刻吧？一早就來竹林廝混，你師父……」琴姨皺起雙眉，像是輕聲責備，眼神中卻又充滿關愛。
「嘻嘻，聽琴姨撫琴可不是廝混，更何況師兄說過，心境比修為重要，感覺聽琴聲能使我的心境更上一層樓呢。」雪易當然不吃琴姨這套，也知道琴姨只是叮嚀，不當回事，就雪易的想法，要他在觀中打坐，會要了他的命似的。
「唉，讓你師父聽到了還得了，十年一遭的論劍就要來了，而你還不爭氣……」
「噢，小易這就『靜心養氣』去了！」說完便咻地一聲跑了，看著雪易背影的琴姨，倒是露出無奈又好笑的表情，挽起雙臂，繼續鑽研著古琴之道。
其實琴姨會無奈也並非沒有原因，十年前雲陽派之高超實力竟然使眾人一反各自各道之傳統，立了個正道聯盟，並大力推舉雲陽十三代掌門『雲鶴真人』為聯盟盟主，為的就是鎮壓最近開始猖獗的妖魔一流。
此舉乍看之下是好事，但是也放了個重擔在雲陽派的肩上，雲陽如此一來約束門下弟子的規則越來越嚴，甚至為了在即將又要舉辦的「五嶽論劍」中取得優勢，交代各師執輩要加緊訓練觀中弟子。
在這個積極風氣之中，琴姨難免為雪易擔心，萬一他這種悠遊自得的個性被師長所厭惡，將會使他的修練之路更加辛苦，但是琴姨也知道，雪易是塊難得一見的修道奇才……
「或許那孩子會幫自己找到更好的路吧？」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，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<div></div> 玩心大起的雪易當然不瞭解琴姨的憂煩之處，瀟灑地使得熟練的雲陽身法，一路從小竹林回到了雲陽觀中，這小子雖然在自身修為上沒下什麼功夫，倒是把心思都放到了雲陽派一些便利的小伎倆，諸如能讓他跑得更快的輕功、消除疲勞的吐息、廚藝、詩書樂理，倒也給他研究出一些心得。
回到觀中，同房的師兄弟大多已經結束打坐，有的還擦拭著配劍，有些師兄看到雪易又不知道跑到哪裡鬼混，現在才回來，不由得搖頭嘆息；其中，入門十一年的師兄張玄之實在看不下去了，於是開口向雪易嘮叨：
「小易，今早又跑去哪裡鬼混啦？」
「呃嗯……原來是師兄！小弟我今日早起，突然腹痛如絞，只得久蹲茅廁，否則靜心養氣之際，被體內毒素所侵，那就大大不妙矣……」雪易看見是嚴格嘮叨的師兄，倒也沒收斂，搖頭晃腦的咬文嚼字，卻又一整個胡說八道。
張玄之倒也不是容易給雪易輕易含糊混過的角色，馬上扳起嚴肅臉色斥道：「又在胡說！今天可是一年一度五行院聚之日，師兄弟們都一早起來準備，你如果在聚會上丟臉，小心你有得受的！」
雪易只得低頭受教。
而話說回頭，張玄之口中的五行院聚乃是一項雲陽劍派的開山傳統。雲陽觀中共分五院，依照五行所生，金木水火土而分成五大區域，也造就了以這五行真氣為基礎修練的眾多各院弟子，但修練最忌獨走極端，因此又立了五行院聚之傳統，讓各院弟子互相切磋、請教。
這或許是造就如今雲陽觀實力超然的原因吧？
在雪易被張玄之訓斥完之後，竹院裡的氣氛又回歸嚴肅，每個人都在為待會正午時的五行院聚做準備，以張玄之為首，較為年長的師兄從容的擦拭著配劍，或者盤坐養氣；而那些入門不久的弟子則是有的興奮莫名，有的坐立難安，有的甚至呆滯無神。
在這種臨戰時刻，經驗就成了最主要的原因。經歷戰鬥數十次的張玄之當然知道戰前保持內心平靜才是最上之道，在御氣比試的過程中，只要雙方的修為相差不要太過懸殊，往往勝者就是能夠冷靜制敵之人。
此時，雪易正靜靜地在院中一角，默默的唸誦靜心訣。
※※※※
飛光一閃，一道劍光而下，直落於竹院，此時竹院內各長幼弟子便知道是木行師執‧梁至如御劍而歸了。
院中所有弟子立時抱劍拱拳，喝道：「見過師尊。」
梁至如個性樸素，衣著也是，雖然年已近半百，可是修成元嬰之體的他，外貌看起來可沒有中年之樣，倒是一副精壯，要不是能看得出梁師執仙風道骨，或許沒人會信他是木行院長。
「都做好準備了嗎？」梁至如微微一笑，聲音不大，卻正好傳遍竹院。
「準備好了！」所有弟子照樣抱劍拱拳、大聲答道。
「那就走吧！」梁至如揮袖御劍一起，便帶著竹院所有弟子飛往雲陽觀中最高的平台廣場，這份修為令入觀不久的弟子嘆為觀止，使較為年長的弟子佩服在心。
一年一度的五行院聚，即將展開。
※※※※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，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 乘著梁師執飛劍的眾多弟子一轉眼間，已來到雲陽觀中聞名遐邇的一清臺。
說起雲陽觀雖然建築林立，加上鴻山佔地極廣，但其實可以分作六大區域，其中五區便是金石院、木竹院、水盈院、火熾院、土磐院，而這第六區『一清臺』便是獨立於五院之外，雲陽觀中最為核心之處。
許多雲陽劍派重要的議事皆在這裡進行，就連一年一度的五行院聚、十年一遭的論劍大會，也都在一清臺中舉行。
「靈盈天地古龍泉，神鑄刃劍一清間。」雪易仰頭小聲誦道。
原來如果想進一清臺，就要先經過一門牌樓，而牌樓兩邊的對聯就是題了這兩句；雖然雪易已經經歷許多次的五行院聚，但是今日他的恬淡沈穩，使他才有餘力細細咀嚼、體會這一年才來能一次的一清臺。
「如此氣勢。」張玄之負劍而立，同雪易般仰望著牌樓上的對聯，儘管入觀已經十年有餘，每年來到這一清臺，仍然不得不讚嘆其雄偉壯觀。
古龍泉所在地乃在五嶽中最為玄妙的『碧峰』之中，不同於雲陽鴻山的正氣十足，『虛渺碧流』的功法倒是顯得較為陰柔，而這便是受古龍泉的影響所致。
古龍泉並非一般的泉水，而是內涵靈氣的匯集之流，要在一脈寶地中尋得一絲靈氣已屬難得，而古龍泉這幾乎匯集了碧峰所有靈性之氣的古川，這在修道界有如奇觀一般，常有人道能在碧峰修煉，不知道要修得幾人世的福德才能得的。
能與這種創世奇景相比的一清臺，當然也有其輝煌之處。
「來了。」張玄之回頭輕吟，聚集木竹院的弟子，等待著天上的霞光而至，數道七彩靈光一耀，一清臺前頓時出現許多雲陽觀的弟子，而這些弟子正是其餘四院。
梁至如獨身迎上四院的師執，這五院的弟子也已經開始在尋找自己的親朋好友，雖然平時因屬性相異而分開修煉，但是好說也是雲陽觀中的弟子，某些群體的情誼仍然堅定不移。
「雪易，你又想溜到哪？」前腳剛跨步想四處逛逛的雪易，後腳馬上就被張玄之給逮個正著。
「呃，師兄啊，你看看大家都在敘舊話情，師弟我也想尋覓好友，來排解這一年來的相思之情呀！」雪易話說著，似乎連眼淚都要給擠出來。
「少來，全院最常溜出去的該屬你這小子，還什麼相思之情？」張玄之板起臉來，早一副看穿雪易的神情：
「今日你就乖乖跟著我，我也給你介紹幾位觀中的師兄、師姐們，讓你知道好好上進練功，否則不知道輸人家幾千幾萬里去了！」
張玄之一副語重心長，而雪易低頭受教的樣子，卻是暗地裡作了個鬼臉：「知道了，師兄。」
「玄之兄，好久不見啦！」遠處迎來了水院的弟子，帶頭的是笑臉鞠人的青年，一襲淡藍劍服，腰間配著一柄短劍，劍梢是上等鴻木，乃鴻山特產，木行之氣十足，蘊含水行之劍更是無往不利。
「段淵師兄，一年未見了，修為又更為精進了。」張玄之拱手回禮，這番話倒也不是馬屁客套，自從段淵從木竹院求來一片鴻山靈木作為劍梢，有了木行之氣為輔，在修為上突飛猛進，已經頗有水盈院新一代出門弟子的風範。
「好劍！」雪易已經在木竹院修練數年，儘管平時再不用功，也知道木行梢水行劍的威力所在，不由得小聲讚嘆，看著雪易盯著他引以為傲的飛劍讚嘆，段淵不禁對雪易起了好感，起聲問道：「這位師弟是？」
「段師兄，在下是木竹院雪易。」雪易當然沒有頑皮到這個時候還在嘻皮笑臉的，倒是正經八百的拱手見禮。
「喔？這就是那位木竹院才子雪易師弟？」段淵不禁失笑，這名雪易師弟在雲陽觀中到算是位小小名人，修為方面可能不足一提，但是平時做做小詩、揮毫朱墨到處送給一些師姊妹，久而久之，觀中竟然多了一些詩迷、畫迷，倒也給他博出小才子的名號。
「好說。」雪易又拱手還禮，這滑稽模樣讓張玄之楞了好一會，旁邊有幾個木竹院的師兄弟已經憋笑憋到不行，而對於這小才子，段淵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，只能微笑以待。
「這是雪易師兄嗎？」一聲清柔的問道，一個小小的身影從段淵背後探頭出來，面容絕麗不豔，肌膚如玉，纖白的涓衣更添其玉潔，不過神情羞澀，只是心裡好奇，又一臉期待的望著雪易。
「正是。」
雪易方才看清這位師妹的容貌，頓時驚豔萬分，平時雲陽觀也給他遊蕩了七七八八，五院的青年俊秀也結識了不少，沒想到竟然漏掉這個天生麗質的師妹。
「水盈院泠若雪，見過雪易師兄。」泠若雪拱手行禮，而雪易與張玄之自然是驚訝萬分，沒想到水盈院泠師執的閨女已經於水盈院中修練，而且看其身法、步伐，其修為竟不亞於入觀十年的弟子。
張玄之不禁暗自欽佩，倒是段淵哈哈大笑而道：「泠師妹平時可是雪師弟的畫迷，如今終於一償心願啦。」
泠若雪俏臉一紅，雪易也沒多說，就把這位小師妹拉到一旁，嘰嘰喳喳地聊開來了。
「唉。」
張玄之剛要拿泠若雪的修為高深來數落雪易，卻給巧妙避開，段淵一見如此，倒是豁達的拍拍張玄之的肩頭：「雪師弟聰穎過人，仙緣深厚，倒也不必太過強求。」
「但願他別負了木竹院長輩的苦心。」張玄之知道段淵這番話也只是安慰，仍不禁為雪易一身好資質而可惜，段淵有意移開話題，便把話頭落在了這次院聚：
「話說此次掌門師叔為了這次院聚，以大化天工鼎煉出了凝玉數枚，以激勵五院弟子。」一聽段淵此言，張玄之不禁大露喜色。
可知異世之寶「一清臺」便是大化天工鼎所煉出，而凝玉更是以古龍泉水為引，蘊含五行，亦金、亦木、亦水、亦火、亦土，端看修練者如何引導，雖非絕世之寶，對於張玄之修為已在十年之上，方要一躍龍騰的修道者最有異效。
張玄之道：「玄之若能在院聚一展身手，爭得一枚凝玉就好了。」
段淵笑道：「張兄十年苦修，必定能在五行院聚展露頭角。」
張玄之無奈道：「段兄好說了，不見貴院泠師妹修為驚人，令玄之好生佩服。」
段淵道：「泠師妹自小受泠師執用心教導，天生根骨極佳，是水盈院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，玄之兄莫要妄自菲薄了。」
張玄之聽此言，才稍稍釋懷，修練仙道雖講求苦修，可在資質、後天之力卻又不容小覷，往往小有聲名的青年才俊都出自名門，這也並非巧合之事。
在眾人話道長短時，頓時一清臺外霞光大作，數道劍光而至，光芒盡斂後，顯出的身影正是當今雲陽掌門「金陽真人」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，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 「見過掌門。」一時一清臺前，眾弟子拱手之聲大作，頗有威勢。
金陽真人一襲素白道袍，鬢髮長而雪白，笑容淡然，仙風道骨，目光內斂，外表修為並不深厚，但若仔細觀察，便可知道真人心法已臻大成，反璞歸真，如今這模樣倒令人尊敬，親和無比。
雖說無一派領袖的尊者風格，卻又令人不得打自心底的尊崇。
「見過掌門師兄。」梁至如、泠冰，這水木兩院的師執同聲拱手見禮。
金陽撫鬚笑道：「梁師弟、泠師妹，自從閉關之後，一年未見，修為又精進了。」
梁至如肅道：「說來慚愧，師弟近年為了將木玄劍煉至『靈虛』境界，倒是將雲陽心法擱下了，遲遲在第七層徘徊不進。」
此言一出倒讓金陽真人與泠冰驚喜不已，雖說心法乃修為之基石，但手中仙劍若有靈虛境界，乃可與寶劍心靈相通，使起劍法、劍訣豈是玄妙兩字可言，好說也讓威力提升一層。
這世上能將手中寶劍修出靈性的更是不多，不僅要有先天之材、煉器之火、更要有後天之運、煉者之修為，木竹院梁至如揚名於雲陽觀，修為上雖比不上金陽真人與鑄龍飛，靈巧雖不及泠冰與炎九戚。
但若在煉器、引劍的修為上，倒是堪稱中土一絕。
不由得，泠冰含笑而道：「梁師兄何來慚愧之說，靈虛寶劍世上屈指可數，雲陽若能出此奇劍，也算是劍派的福氣。」
梁至如倚手而謝。
「見過掌門師兄。」炎九戚、鑄龍飛、段任生，火金土的三位師執同聲而道。
金陽真人又寒暄一般，但是炎九戚生性較為暴躁，倒是驚訝奇道：「咦，師兄今天院聚出關，難不成雲陽心法已經參透第九層了？」
金陽真人含笑而立，這時梁至如眾人才驚覺掌門師兄的修為已遠超於師執輩了，要知道九層心法距離雲陽大成只缺臨門一步，若在修煉人為上，金陽真人目前已經全盡心力，端看上天福德，是否能夠渡過天劫，飛昇仙界了。
泠冰笑道：「如此五嶽論劍又可一睹掌門師兄的風采了。」
金陽真人倒也不回應，只是淡然而笑，又獨自背手步上一清臺前：
「起。」捏起雲陽靈訣，打入數道真氣，頓時靈光乍現。
這時泠冰一等師執不由得暗自心道：沒想到掌門師兄修為已經如此高深，以往需要五院師執加持靈氣的一清臺，竟然如今可以獨身驅動了。
一清臺前的眾多弟子，一時被五彩霞光吸引住目光，年輕弟子不由得讚嘆一清臺的奇妙變化，竟也想像不到，如此巨大異寶竟是人所煉出，對雲陽劍派的老祖宗倒是多加了一份崇敬之心。
此時原本平凡無奇的石臺，竟然猶如生命靈動，生出玄妙變化，四周只在眨眼間就多了六處玉臺之座，中央也闢出一脈平坦之地，彷彿還能聽見一清臺基石運作的仙樂，不只大開眼界，更是一飽耳福。
「各位，請坐。」金陽真人拂袖躍上了東方的石臺，各院師執也才領著弟子，徐徐坐下。
此時，雲陽的五行院聚的重頭戲才真正展開。
※※※※
時已正午，巨日如熾，但在一清臺內，幽涼清爽，儘管豔陽高照，端坐在一清臺內的眾多雲陽弟子仍然心如止水，毫無躁熱之感，可見一清臺的神妙所在。
身在水盈玉臺的泠若雪依舊微笑自若，但是心神卻不由自主的望去木竹院的玉臺，畢竟自小父母細心呵護，院中師兄姐皆是愛護有加，當然同輩也是相敬如賓，倒是沒在觀中遇到如此滑皮的雪易師兄。
梁至如領著木竹院的弟子徐坐在一方玉臺之上，其中幾名剛入觀的弟子仍然被這一清臺的壯觀奇妙攪得心神浮動，卻也慢慢受到莫名的影響，而進入心如止水的境界。
觀中年輕弟子當然不知所以然，倒是雪易驚奇的撫著目前席坐的軟玉臺。張玄之眼底閃過一絲讚賞之意，隨即小聲說道：
「師弟，這一清臺所鑄的玉臺便是凝玉，內涵五行，卻又不彼此衝突，其中庸之道可以令每一位修道者休養生息，卻又不會因為屬性相剋而壞事，十年論劍時的數十道玉臺更是壯觀，可說中土之內，再也找不著如此異寶能供天下英雄切磋，一比高下之用。」
聽完張玄之師兄的說法，雪易與同輩弟子才恍然大悟，但雪易卻不由得暗自心道：「這軟玉臺雖然中庸之道走得玄妙，但若自己擁有更為相符的屬性仙寶，相生相長，豈不是更無往不利？」
當然這番話雪易是窩在心裡不說。
此時場中忽有變動，只見東方玉臺輕輕浮起，於然略高於其餘五方玉臺之上，若仔細一看，便可發現這玉臺竟是金陽真人一人催動，雖說這軟玉臺並非一般土石笨重不已，但若經大化天工一煉之後，也有近千斤之重，金陽真人催動浮起，竟如唾手探囊之事，實不簡單。
「雲陽劍派建於鴻山羽峰之上，已有五百一十年有餘。」金陽真人微啟金口，話聲不大，卻可傳遍一清臺前前後後，語氣不卑不亢，頓時氣氛有些肅穆。
金陽真人神目掃視五院玉臺，才又繼續敘道：「歷代雲陽前輩人才盡出，奔走天下，救助百姓生靈，才得與中土五嶽三寺、北域玄宮魔窟、南洪荒諸精怪分庭抗禮。」
「如今幸得正道盟友推崇，才得了正道盟主之名。」話語至此，有些熱血弟子已經面露微笑，只有雪易與少數聰慧青年發現各位師執仍然面有肅容，氣氛沈重。
「望諸位雲陽弟子，莫傲莫自衿，能以手中一柄仙劍，救助天下蒼生，除魔闢邪，才是修煉者的正道所在，亦是雲陽劍派的創門宗旨。」金陽真人一字一語鏗鏘有聲，沁入雲陽眾人心內。
「僅尊掌門教誨。」金陽真人一番話倒是給了雪易等年輕弟子一些警惕，畢竟自從十年前被尊為正道盟主，身為雲陽劍派的弟子，自然以為高人一等，卻不知道收斂本質，修煉道心才是正道所在。
金陽真人之言令雪易心有所悟：「的確只聽過神仙助人的故事，驕傲自衿，到處害人的例子可沒有，那些皆是邪魔鬼怪所為，的確以後要好好修煉，可別負這一身好功夫啦。」
金陽真人面露微笑，右手撫鬚，從懷中取出五塊如雞蛋大的玉石，揚聲而道：「一年中大家難得聚在一起，這五塊凝玉就當作今日院聚的助興之物吧！」
場中一些弟子的目光一亮，可見凝玉對於初入門的修煉者倒是不可多得的好物。
梁至如哈哈一笑，起身飛至一清臺中，英氣銳發，如此瀟灑身形，令木竹院眾多弟子不由得大聲叫好，梁至如拱手面對金陽真人，大聲而道：「那麼天字之聚，就由我開鋒吧！」
金陽真人撫鬚而笑，平聲問道：「好好好，那麼有哪位師執輩要上來，幫助天字之聚演示呢？」
土磐院玉臺沉聲一響，一道人影竟轉眼顯在一清臺上，惹來眾多弟子驚呼，梁至如笑道：「段師弟的移身轉影之術已臻爐火純青的境界啦！」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，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 要知道一般修煉者雖可以御劍行千里之路，速度在常人眼中彷若剎那之間移動百里之外，但在對敵比試，御劍之術以開天闢地之威為攻為守，必須全神貫注，像段任生這般獨身催動真氣，隨意縮地而寸的，恐怕只有南洪荒善於土遁之術的精怪才能為之了。
段任生身披褐色道衣，濃眉大耳，面容雖不比梁至如的文雅，眉宇間確有正直之氣，衣冠整潔，雖無靈氣纏繞，卻又不難看出內斂之威，只是輕抑其劍，沉聲道：
「師兄好說，今日師弟就以手中這把『獸咬』赤劍，來請教梁師兄手中靈虛寶劍啦！」
場中更是一陣驚呼，靈虛寶劍威力無比，雖說早已聽過梁師執的煉器大名，卻不知其手中寶劍竟進展至靈虛境界；平時各院弟子當然尊崇自己院中的師執，而稍微輕貶其他師執，如今梁至如手中寶劍一出，才將這眾人的輕忽之心一掃而空。
梁至如抽出背後長劍，倚劍而立，微笑而道：「段師弟，這把青靈，長兩尺七吋，溫潤細長，材質初入靈虛，小心啦。」隨即起步，揮袖出劍，頓時場中無數劍影，如同雨滴一般，紛向段任生而去。
原來這是雲陽劍派入門劍式「瀝林八式」中的第五式，此劍式著重靈巧，適合初入凝氣的弟子修煉，以悟得劍意為目的。沒想到梁至如使起這式，氣勢驚人，全然不輸御劍之訣。
部分修煉多年的弟子才收起輕視劍法之心，原來練劍有成，不需引氣御劍也能有如此威力。
這瀝林八式雖然氣勢驚人，但是仍然虛實相混，段任生手持獸咬，面有肅色，即使瀝林八式在梁至如手中使來精妙，以段任生的歷練卻不難看出此劍的走向，其中實有三劍，一往左肩、二往右臂、三隨氣機而動。
於是隨即運起一招在簡單不過的防禦劍式「穩如鴻山」，劍持中段，只是簡單豎起劍來。
「叮」的一聲，段任生手中赤劍迎向虛實劍雨，連破兩劍，隨即又收回劍式，仍然持劍中段之姿，竟毫無氣機可言，卻又堅若磐石，無奈第三劍引發不了對手氣機，劍意不得揮灑，梁至如的瀝林八式竟硬生生使了八成，卻不得不收回。
這一對招，不同於御劍對決的大開大闔，並不華麗，卻又內涵奧妙所在。一般弟子甚至仍不知為何梁師執要硬收回劍勢，聰敏的則是細細品味師執輩的劍意所在。
梁至如含口清吟，信手揮灑瀝林八式的後續劍招，儘管劍意精妙無比，卻被段任生一一拆解，於劍法上的另一種詮釋，不禁讓眾多弟子大開眼界，雖說這院聚在於切磋、指教，但在師執輩的「天字之聚」，倒像演示平時修煉容易忽略的細節。
師者苦心，盡露無疑。
一輪下來，梁至如幾乎要把入門劍式「瀝林八式」、「回天十三法」、「靈相劍訣」給演示一空，劍影時快時慢，有時大開大闔，有時靈巧奇妙，看得眾多年輕弟子前一口氣還沒吸盡，吸吐之間，又忽然變招。
雖說梁至如以煉器為名，但在劍法上的修為與體悟，竟也不失一院宗師之風。
但若這樣看來，段任生表面雖無動人風采，卻以「穩如鴻山」、「聳若羽峰」僅兩式拆解無數劍法，雖然全以為守，卻絲毫不受梁至如手中的「青靈」為制，儘管幾乎是挨打，卻無一遺漏的將所有劍式給招架一空。
雪易思肘道：「還以為段師執失了先手之機，居於下風，沒想到以兩式就能接下梁師執所有劍法，體悟了這兩招，豈不是無往不利，待對手氣竭之時，一舉克敵致勝？」
雖說雪易之體悟有些斷章取義，但也不失一種克敵方式，這點乍看荒謬的靈悟卻對雪易的未來帶來不小的影響。
梁至如雖說氣力未竭，但也劍法上實在占不到段任生的甜頭，在回天十三法最後一式後，便收劍拱手笑道：「段師弟在劍意的領悟精深無比，梁至如領教了。」
段任生也解開「鴻山羽峰」之勢，收劍回梢，這時臉上才有微笑，輕聲回道：「師兄，承讓了。」眼見這天字之聚就要落幕，金陽真人主動開了口，洪聲笑道：
「梁師弟不倚靠靈虛寶劍之威，劍法體悟精妙，自身修為深厚；段師弟兩式劍招反璞歸真，不硬撼其威，卻能一一拆解；兩者實不簡單呀。」
金陽真人撫鬚而笑，頓時左手中不知從何生出一把拂塵，捏起靈訣，打入場中喏大玉臺。
拂塵一揮，場中玉臺竟化作五塊，卻渾然天成，一體成形，近看也看不出到底是從何分出，令人驚嘆。金陽真人拋出五道金光，金光從懷中端射而出，竟就硬生生停在每塊玉臺的上空，眾人運功定眼一看，原來是那五塊蘊含靈光的鴻山凝玉。
金陽真人收回拂塵，皓白之絲隨風搖曳，接著撫掌微笑：「接著這地字之聚，就請五院最年長的弟子開鋒吧！」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，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<br><br><br><br><br><div></div> 梁至如已經拂袖回到木竹院的玉臺座位之上，方才使出無數劍式的他，依舊微笑自若，也無汗水淋漓之貌，雪易不由得暗自驚道：「光要我拿劍揮這段時間，恐怕就要累死了，我看師傅不僅修為驚人，身體倒也精壯無比。」
此時木竹院的張玄之霍然而起，行至梁至如跟前，倒也是拜手向師執請戰，原來雖說金陽掌門請五院最年長的弟子開這地字之聚之鋒，但院中最年長的弟子大多是出門弟子，皆已經學藝有成，此刻恐怕在閉關修煉精進，不然就是在中土各處為師門效力，算著算著，張玄之恐怕是參加院聚的邊緣弟子之一了。
此次若能在院聚一揚其威，那麼在雲陽劍派中的地位便可確立，距離出門弟子也是一步之遙了。於是張玄之來到師執跟前，要求請戰。梁至如自然知道張玄之心中的鬱悶，可在院中蹉跎了十一年，眼見著就要十年論劍了，當然想在觀中揚名立威。
梁至如想來也是自個顧著煉器，冷落了院中弟子，於是愧然而道：「玄之，此次院聚結束，為師就傳你『雲陽劍訣』，如今你也該為出觀歷練，為雲陽效力啦。」
張玄之一聽此言，大望喜色，可知雲陽劍派之所以奉為正道執牛耳者，雲陽御劍之訣可說是居功蹶偉，雲陽劍訣乃祖師雲陽真人所創，以人之劍，引天地靈氣，正氣浩然，可說一出劍訣，無一妖魔可全身而退，金陽真人閉關數年，竟給領悟出雲陽劍訣之真意，雖然老祖宗之古寶一脈傳承，但若後世無青出於藍，哪有輝煌的成就？
雲陽劍派便是個活例子。
張玄之此時胸腔激起一股熱血，在雲陽觀中靜修十一年，平時聽的是出外師兄姐的輝煌事蹟，雖說在觀中修煉這段時間，也被入門弟子當作長輩、師兄稱呼，卻不免鬱悶一口氣在胸中無法抒發。
於是向梁至如請戰之後，便豪氣萬千的躍上玉臺，倚劍之姿倒也瀟灑不已，讓雪易等木竹院弟子大聲叫好。
張玄之望向木竹院微微一笑，便開始打量其餘四個玉臺的對手，四位清影也陸續躍上玉臺，其中水盈院正是張玄之熟悉的段淵，倒是其餘三院派出的弟子卻非目前首席，皆是名不見經傳的人物。
張玄之不由得思肘而道：「不知金火土三院是何打算？首陣敗下不是光彩的事，莫非是要試探我與段師兄的功力？」
餘光一瞄，果真玉臺下正是其餘三院的首席弟子，虎視眈眈著。
雖說修煉本身是獨善其身，但是合擊戰術也並非沒人使用，往往在實力相差不多時，這種小伎倆就能克敵致勝，更別說雲陽劍派院聚的弟子，目前都還沒辦法單挑大樑，對招運氣大概也只是在百招之內。
「張師兄，請指教啦。」金火兩院的弟子二話不說，雙雙執劍攻向張玄之，竟然完全不顧自個兒玉臺上的凝玉，張玄之此時正在打量玉臺下情況，心神二分，竟被這兩名弟子殺個措手不及。
原來張玄之亦步亦趨的跟著梁至如修煉，攻擊劍式練得頗有心得，可是防守可說是一竅不通，平時又沒遇過兩人以上的陣場，自然一開場就落了下風。
而金火兩院的弟子可說互不相剋、亦不相長，而看見段淵已有出門弟子之風，要攻其弱點恐怕不簡單，於是同時把心眼放在張玄之身上，舉劍出擊，果然見效。
可惜兩人並非完全搭配合擊，難免互有碰撞。就在這破綻之間，張玄之已經獲得喘息的機會。
張玄之舉劍一盪將兩人之劍掃開，雖說有些狼狽，但是已經看出金院弟子只會攻擊右翼，而火院弟子則會攻擊左翼，兩人的默契還沒辦法交互轉換攻擊，在劍式上就顯得太過單調，只在五回對招之內，張玄之就應對得宜，全然回復從容之姿。
兩人一開始凌厲的攻擊一旦受挫，就不免氣勢弱了下來，竟然給張玄之有了施展劍招的機會，只見張玄之拂鋒一揮，竟是方才梁至如大展神威的「瀝林八式」起手式，猶如夜半雨打蕉葉的劍雨渾然而下！
頓時金火院兩人壓力大增，手忙腳亂的各自應上劍招，已無合擊之勢，竟像是各自對上兩個張玄之一般。
「兩位師弟，小心啦。」沒想到張玄之施展如狂風暴雨的瀝林八式之時，還能叮嚀兩人，兩人不由得急氣攻心，提起真氣要硬破瀝林劍式時，張玄之忽然急轉變招，右手倚劍，左手以拳拱起虎口，貌似酒杯狀，竟是捏起一招劍訣？
「雲陽劍訣？」場中不由得驚聲大呼，兩人更是面色鐵青，而玉臺下三名首席弟子則是面露喜色，只想到張玄之對付這兩名弟子就施起劍訣，難免元氣大傷，自己到時躍上玉臺，凝玉豈不是唾手可得？
但是金火院兩人一時之間陣腳大亂，他們距離出門弟子仍有一段差距，自然不知道如何應對劍訣，就在這變招一滯，張玄之竟然撲身向兩人而來。
這可讓兩人傻了，雖說雲陽劍訣一般弟子並不熟悉，但也沒聽說劍訣一出是連施訣者一起撞過來的啊！
張玄之兩招大化無工的烏鋒直劈而下，已經傻眼的金火院兩人竟然一時找不到劍招可對，只能舉劍硬擋，三鋒相碰，此招是張玄之催起自身真氣，是蓄力一擊，兩人感受一股勁力從劍身直沁肺腑，不由得噴出一口鮮血，墬出玉臺。
原來張玄之捏起雲陽劍訣竟是障眼法，只為了蓄力一擊，以最小之力將兩人放倒，張玄之趁此時機，躍起將火熾院前的凝玉一舉拔下，從容的回到木竹院玉臺。
雪易等木竹院弟子此時才大聲叫好，將張玄之迎了回來，對面金火兩院弟子則是一臉羞憤，兩名首席弟子則是殺氣騰騰的躍上擂台，在一旁的段淵不免訕笑而道：
「看來此次院聚之爭又有好戲可看。」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，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 就在雲陽院聚沸沸揚揚之際，即使修為高深如金陽真人，也沒察覺到數十里之外的晴空之上，竟有異象橫生。
數道雷光就從空中劈出，一時之間周圍的雲霧都被驅散開來，晴天霹靂，就修煉者的角度來看，這種情況倒像是半個天劫，可是天劫一出，就是驚天動地，就連一般普通百姓都會以為天降怒威，可是即使這異象就在鴻山附近，別說是普通人了，竟然連金陽真人也絲毫無法感應到此雷劫的波動。
天地間彷彿靜謐下來，方才雷光耀耀的空間此時卻空無一物，若有生靈在這裡的話，就會感受到一股強大撕裂的力量，這股力量之強，彷彿連天空都要給撕扯開來。
接著，這醞釀一久的氣勢一收斂，竟然毫無動靜，只能聽見兩道人影，正在天空中對話，彷彿他們百年前就在此處，毫無矯作之處，渾然天成。
「嘿嘿，看來我們倆可說是前無古人，後無來者，標準的史上第一人啊！」這道人影籠罩在迷霧之中，卻又像雲霧變換而成，嗓音不知道從何而出，卻又帶著一點沙啞與輕浮的音色。
「............。」在對面是一個清晰的白色光影，但要細眼看出容貌又並非那麼容易，就像是曙光組成一般，耀眼而不炙熱；面對迷霧中人影的興奮話語，這光影倒是一言不發。
雲霧中的人影似乎不太滿意光影的表現，舉起胳臂就搭在光影的肩上，我行我素的發言：「怎麼？好不容易來到這裡，還不開心啊？」
光影彷彿沮喪而低著頭，卻又突然細聲說道：「是人......嗎？」
迷霧倒是一愣，接著哈哈大笑，拍著光影的肩膀而道：「哈哈，也對，也對，來到這裡，倒已經不算是人啦！」
光影倒也乾脆的點點頭，竟也認同了迷霧的結論。
接著兩人環顧了鴻山的光景，現在變成迷霧開始搖頭晃腦，有點不知所措：「真怪異，以前費盡心力，千辛萬苦也要來到這裡，現在目的達成了，卻不知道要作啥了。」
光影又陷入沈默，彷彿不發一語是他的座右銘。
「啊啊啊！反正就交給你想了，從我認識你開始，一直都是這樣的。」迷霧語畢，就在光影的附近開始徘徊，或者說是飄來飄去？一下讚嘆這個世界的「土堆」不錯看（其實是高聳入雲的山峰），一下開始批評山谷裡的某種生靈殺害另外一種生靈的手法太過拙劣（其實是獵人正在捕殺獵物）。
而被迷霧賦予重望的光影則是思索了一會兒，再次抬起頭來，望著迷霧發問：「我們不是人，那是什麼呢？」
「咦？」迷霧停下來詫異的望著光影，竟也不知道該回答什麼，或許在原本的世界裡，他們兩人是再平凡不過的存在，但是在這個世界，又具有什麼樣的本質與意義呢？
「這很重要嗎？我們就是我們啊！」迷霧倒是做了看似富有禪意的結論，但似乎沒辦法讓光影滿意，他搖頭說道：「不知道自己是什麼？又怎麼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呢？」
迷霧雙目透出精光，似乎光影這番話讓他湧起了一些新念頭，但是光影只知道迷霧又貪玩了，如同當初會幫助光影一起來到這個世界的理由一樣。
「那我們就去問這個世界的生靈吧，看看我們能夠在這個世界作啥，又有什麼『存在意義』？」邊說這話時，迷霧便拉著光影往著鴻山去了，不僅鴻山的修煉者們，就連這大陸的眾多生靈都沒想到，未來百年大動盪竟然是由這輕描淡寫的「尋找自我」之旅而開始的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，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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